第十七章
新帝生母鲜有人知晓姓名出身,其实连姓氏都不大有人知晓。除了新帝身边几个心腹,大多数人都只知道其出身微寒,或许还是位美人,否则不会受先帝垂幸有朝一日得子。
祝池雪也只偶尔听过几句猜测,他对新帝的了解并不多于旁人。
但约莫是一种难言的直觉,他只见这一眼,便猜测是她的东西。
祝池雪走到烛下细看,发觉诗集纸页边缘磨损严重,封页有些许褪色,是长久放在手里慢慢摩挲的缘故。
不曾想新帝那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,也会有如此怀恋温情的时候。
他心下有些讶然,借着烛火光翻开,发觉这编纂的并非是诗,倒像是歌谣。
写得极其通俗易懂,是祝池雪幼时听翊王妃唱过的那种童谣。
那字约莫是新帝生母自己手抄的,写得娟秀小巧,然其中所注的温情疼爱却绝不少。
如若没记错,新帝生母家中当时在朝中似乎只是小官,后来因冒犯先帝,全家抄家流放。
一般而言,小官家中的女眷,多是读不了什么书的,通常识字便已经很好。
那样一位母亲,为了自己的孩子,编纂这本童谣,一定花费了很多功夫。
祝池雪只看了两页,才正要往下翻,便听身后细碎的脚步声。
祝池雪心中一惊,转过身。
闻晏瞥了一眼他手中的书册,扬了下眉宇。
祝池雪垂首跪下道:“陛下。”
闻晏从他手里拿过书册,随手丢在案上。
半晌,他才慢慢道:“你知道孤舍不得罚你,便如此放肆?”
祝池雪:“臣不敢。”
他背脊笔直地跪着,却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。
闻晏盯着他的脸,视线往下了点,目光又落在他飞鹤云纹的水红衣袍上。
暗红银纹的衣带将少年的腰身勾得愈发纤细,约莫是久病难愈,他看起来孱弱而易折。
然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深知,这位世子虽身子病弱,但却是熔剑成骨的性情。
蓦地,闻晏伸手,抚向祝池雪的面颊。
后者几乎是生生克制住了自己躲开的动作,不觉咬紧了舌尖。
他而今已经习惯于逼迫自己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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