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婉靠着窗棱,焦急地望着外面,子澄已经进来有一会儿了,但他拉了一车她的行李过来,说是公子忽然被晏公叫走,要过会儿才回来。
她心里难免埋怨晏缘之,偏在这时候叫走温容倚。
又等了良久,天色都要暗了,还是不见人。她实在心焦,见阿姐房间灯已暗了,便悄悄出了门。
子澄正在书房摆着公文,这是令婉匀给温容倚的,暂时没有名字,令婉是想等他回来,一起重新写一块匾挂上去。
可是他回来得也太晚了。
她百无聊赖地坐在书案之后,仿佛身处玄度斋,他就坐在身边。她困了就倚着他臂弯睡一下午,等到夜食送来,悠悠转醒。
子澄已经将画卷通通都放进一个细口瓷瓶里,令婉忽而想起阿姐说的“苍山凝雀”。
她倒是知道他很会画画,然而她在画技一般,看不出来他竟有如此本领。心下生了好奇,便朝那细口瓷瓶走过去。
有些画卷已经挺旧了,看起来是他很小的时候画的,最早的一幅在建业九年,那个时候他应该也才十二三岁。但是已经画得很好——令婉在绘画的造诣,也只能夸一句“好”了。
她又伸手拿起一卷,被保存得很好,她还以为是新作,一打开,还没看画,下意识去看角落落款。
建业十四年春,她十四岁,他……应是满了十八。
然而当视线落到画上,朦胧烟雨,清丽山色,她骤然蹙了眉,“轰”一声,识海模糊,心神大震。
本章未完,点下一页继续阅读。>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