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“这儿?你疯了么?从这儿下去?”
江霂站在一块高高的山岩面。
他用手中的电筒照了照,往下,是一片直下的斜坡,很抖。
到处都是灌木丛和藤蔓。
附近似乎有踩踏的痕迹。
“说不定是野猪踏过的呢,还有啊,这么抖,你要是摔下去…”
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。
手电筒只能照到近处一隅,更远处的,隐在一片黑暗里,如危险的探不到底的沼泽。
“不行,太冒险了。”
江霂发现,跟在陆野身边,他似乎变成了那聒噪的岑春,偏偏这人完全不理他,自顾自地将脚往岩壁边缘一点的地面踩了踩,像是在评估地面的结实程度。
他还欲继续下去,在对上陆野眼神时,嘴里的话就憋了回去,只留下一句:“你真要下?”
“是。”
陆野颔首。
他鞋面连裤管已经全是泥,连眼睛都因熬夜沤得发红,完全不复曾经的懒散不羁,可偏偏这样,却更叫人心生出一种敬来。
江霂这人,见惯了圈子里的蝇营狗苟,人人都似捧着一颗轻飘飘的心来,又捧着一颗轻飘飘的心去,如浮萍聚散。
别说这样的冒险,就是一阵风,都能将人轻易吹散。
此时,对这样的厚重,他反倒生出股敬意。
“行,”敬归敬,江霂却是惜命的,他举手,“不过,我不跟着你下去。”
“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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