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旧是风。
这几乎成了一种习惯。就像村里的人听见公鸡报晓要起床,城里的人听见更夫打更要起床一样,只要晨风带着露水的湿气从不知哪个缝隙潜进来,勾小钩便知道自己该起床了。
这事细说起来也挺神奇,因为风并不像打鸣或者敲更,既无声也无形,当然如若你非说它随风潜入梦倒也无妨,可通常,勾打下总是一夜无梦的。于是这对风的敏锐感知,便成了勾小钩一直没想明白的事情。
但有一点毋庸置疑,他喜欢被这样和缓的唤醒,就好像屋子里多了个温柔姐姐。
刚睁开半只眼,勾小钩便抬手拍向自己颈窝。可预料之中的毛茸茸并未出现,取而代之的是硬邦邦的枕头棱角,正好硌到指关节上,饶是勾小钩控制了力道,还是疼得龇牙咧嘴。
“忘恩负义的东西!”
勾小钩没头没脑骂了句,既而仰面躺着冲房梁一动不动发了半天呆。
指尖疼痛渐渐散去,那心里却愈发空旷起来。像无人的山谷,连回声都捕捉不到。
不知过了多久,眼睛已有些微微胀痛。勾小钩用力眨巴几下,觉得舒服了些,才深吸口气准备来个鲤鱼打挺。哪知忽地凌空飞来一物啪就扑到了他的脸上,且不偏不倚正严丝合缝。
眼耳口鼻都被捂住的感觉糟糕极了,勾小钩想都没想张阔便要骂“谁他娘的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暗算你勾三爷!”却不料刚咆哮两个字便因“他”的大口型而吸进一嘴狐狸毛儿,有些丝絮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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