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还在暖阁中,他坐在榻上喝茶,听着礼部的官员为他汇报流程。
这一场婚礼并不难办,说白了只是个纳侧妃的仪式,就是简单一点也无所谓。更何况永王早已经准备好了大半,只不过从前不是用在他自己身上罢了。
“就是准备嫁妆要费些事,毕竟是贵妃的义女,孤还没有禀报圣人,尔等先按照郡主的规矩拟置办吧。”
下面的人称是。
诸如此般,李亨又接连安排了很多事,聊到最后已经无关婚仪,他莫名其妙地和礼部搞好了关系——要知道从前李振山算是他的暗线,那老翁致仕之后在杨国忠的干预下礼部几乎要脱手。
不过还好。
李亨靠在金丝楠木的雕花靠背上,看着礼部官员小心翼翼地退步出去的身影,自在地想着,此般有了交集,以后走动起来,就算大事办不成,笼络些小人还是很容易的。
大殿中空旷非常,李亨坐在这,好像身处宇宙无极之巅。
真好啊……
他想着,用不了多久,这些……都是我的。
圣人背着手,从门缝中别开了眼睛。
他离得很远,却看得清楚。
人老了之后眼睛一天天的花,可看不清眼前,专看得到远处。
李亨的背影像极了他。
朕还年轻的时候……
圣人陷入回忆,那时候要比现在威武也勤快得多,现在肯定是不能比的,毕竟,老了嘛。
圣人知道太子在给他演戏,但是他并不觉得很生气。没办法,人嘛,他在太子面前,不也披着一层戏装?
方才父子二人在汤池之中,太子哪里有这样开阖决断的气势。
他颤颤巍巍地说永王心仪的女子是个被收在大理寺狱中的罪臣之女。
圣人见过的娘子实在太多,有没有一个马球打的好的小娘子曾经差点打伤了他“心爱”的小公主李乐康这种事情,他根本记不得。
可他记得大理寺。
今早贵妃之所以晚起,使性子不和自己一起出门,就是因为昨夜和他小小地吵了两句。
贵妃的外甥裴徽已经在大理寺狱中呆了小一个月了,虢国夫人也说过两嘴。贵妃没有儿子,裴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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