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顶,月凉如水。
正对公主卧房的琉璃瓦,有一片不知何时被人揭起,一丝银白月光没入黑暗,隐约听得人声从底下传出,梦呓一般的含糊。
白衣青年立在一旁,衣袂飘飘,形如鬼魅。
他听着那娇惯的小公主叽叽咕咕,振振有词,尽说些‘睡醒回家’‘水逆退散’‘人渣驸马走路掉坑里’的鬼话,最后竟然把自己给念睡着了。
当真不知所谓。
这只藏在玉清体内的小鬼若不是太聪明,太擅于伪装,就真的是个傻子。
他冷哼,身形一转,跃下屋檐,鬼影似的穿梭于夜色中,很快便赶上停在公主府外不远处的车马。
商朝等的十分不耐烦,见主子撩开车帘进来,便道:“我肚子很饿。”
霍怀秀本想丢给他荷包,低头一看,那荷包是柳曼柔绣的,于是手抬到半空,直接扔出窗外。
商朝瞥他一眼,出去捡了起来。
马车内,霍怀秀冷冷道:“银子留下,荷包扔掉。”
商朝倒出散碎的银两,吩咐老刘驾车到临街的客栈外,他自行下去买了几个包子,揣在怀里。
马车颠簸向前。
霍怀秀突然开口:“今晚回去,你收拾东西,明早带上盘缠就走。”
商朝嘴里塞了一口吃的,问他去哪儿。
霍怀秀:“随你。”
商朝抬起头,“你呢?”
霍怀秀靠在一边,神情冷淡,仿佛说的一切与他无关,“公主早上进宫,要不了多久,皇帝就会治我的罪。”
商朝摇头,“不会。皇帝还要你帮他卖命。”
霍怀秀垂眸,轻轻笑了,“岑御医会告诉他,我已经没有命可以卖。”
“……”
商朝只觉得吃下的包子都像石头哽在喉咙里,好一会儿说不出话,闷了半天赌气道:“我答应过跟你十年,十年未满,我不走。”
他原是陈石训练的少年刺客,当年霍怀秀与陈石一战,陈石战死,南夏溃不成军,同他一起的十几名少年大多死于乱战之中,只有他成了俘虏。
霍怀秀抓他,却不杀他,只把他关在不见天光的牢房里,整整三个月不闻不问,直到他松口,应下十年为期的条件。
相处这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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