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观清特意去翻了清明节前后的聊天记录,确认自己记得没错,林秋宿那天已经抵达明城。
尽管林秋宿没提过和叔叔家有联系,新闻里也没任何有关他的字眼,但林观清总觉得放心不下。
他打开和林秋宿的微信对话框,断断续续地输入了几段话,询问对方是否和邹嘉赐有过交集。
然后林观清沉思良久,逐字逐句地删改,语气都变了好几个版本,过了好半天愣是没发出去。
“你在发什么愣?”同事忍不住问。
林观清说:“想嘘寒问暖,又怕自己烦人。”
这位同事是个大大咧咧的英国人,道:“是你的弟弟吗?那想说就说呗,就算你在APP上被拉黑了,你俩的血缘又切断不掉。”
林观清想想也是,于是眼睛一闭一睁,将那段话发了过去。
同事发觉林观清为了这么一点小事,居然能纠结成这副样子,俨然没有往常工作中的沉着冷淡。
他感慨:“原来就算是Clear这样的大佬,回到了家里,也照样会被嫌弃吗?”
“我和我弟的关系没那么遭,只是沟通的时候,会有一点犯难。”林观清失笑。
同事好奇地猜测:“为什么呢?你们相处得不够多?”
“是的,从他八岁开始,我们就没再一起生活了。”林观清说,“他住在亲戚家,而我在读高中,后来考上大学就定居在外地。”
同学蹙了下眉:“那他应该很黏你才对吧?”
“他是黏过我一段时间。”林观清淡淡道。
那阵子林秋宿刚被送到叔叔家,隔三差五就给林观清打电话,催着他来陪自己。
当时林观清在学校,只有整栋宿舍公用的座机,管设备的婆婆都眼熟了他,调侃家里弟弟这么吵,哥哥还怎么读书。
然而,林观清并不觉得林秋宿哪里吵。
放弃了竞赛之后,他的升学压力极大,加上一堆债务等待还清,虽然不至于把人彻底压垮,但已经让他处在疲累和丧气的边缘。
唯一令他感觉值得坚持的事情,就是林秋宿还等着自己去看望。
林观清只剩下这么一个家人了,如果弟弟都不再需要自己,那他有什么动力继续辛苦地走下去呢?
在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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