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随青,去城外。”
驾车的随青听到车厢里这人气急败坏的声音,低低应了声“是”。
只觉得心里一下随着这气氛变得轻松了许多,却又弥散着浅浅的涩意。
聂时云“嘿嘿”笑了两声,“殿下认识南怀瑾?”
他幼年长在边境,近年才回雍都。家中长辈对南家事讳莫如深,偶尔他入宫,也被叮嘱不要多管闲事。
他曾听闻三言两语,听过那人曾经的聪慧,也听过现今的处境,只是说的人且悲且叹,却都不敢伸出援手。
聂时云没见过南怀瑾,这很正常。
可太子殿下从前连宫门都没出,竟还会与南怀瑾相识?
沈明欢叹息一声,正色道:“久仰大名。”
聂时云听出其中的真诚,顿时更为好奇。
如今沈明欢在他眼里是天底下第一等优秀的人,他这么推崇南怀瑾,莫非那人还真有几分本事?
“你若见到他,便说……”
沈明欢又叹了口气,“便说,有的时候,逃避不是懦弱。别把自己逼得太紧,别把所有事都当做自己的责任,这条路很黑、很长,可不会只有他一个人在走。”
沈明欢顿了顿,“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走,天总是会亮的,夜再长,也会走出来的。”
聂时云认真记下,而后求知地问:“什么意思啊?什么责任?什么路?天亮着啊。”
沈明欢瞥了他一眼,“你直说就是。他若不听,你就说,如今缙国忙着夺嫡,燕国后继无人,还有很多时间,让他不必这样急。”
七年经营,南怀瑾完全有办法让自己活的舒服一点。
他完全可以让自己像原主一样,活得像个透明人,至少能免受许多苦楚。
但是他家破人亡、身无长物、无依无靠,为了得到一些情报,为了经营一些计谋,不得不频繁出现在皇帝面前。
聂时云没听懂,但这不妨碍他将手按在腰间佩剑上,只待沈明欢一声令下。
太子殿下,自己人。
他聂时云,自己人。
只有这个叫随青的,是那个后继无人的雍国的雍国人!
随青很有职业素养,沈明欢没发话,他还驾着马车。
只是右手悄无声息握住袖里的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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