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时琉当真随酆业去了宰相府赴宴。
只不过宴席上还未待足一个时辰,时琉就已经开始后悔自己昨日坦然无畏地放出的患难与共的话了——
她是想和酆业患难与共没错,但她想的是生死荣辱之难,可不是这些繁复得能将人逼疯的阿谀奉承。
偏偏她是作为侯府的掌事女官陪同酆业来的,在女客宴席这边,她被安排在除了宰相夫人的主位之外的第一客位。
无数双眼睛盯着,想中途落跑都做不到。
枉费来之前的一路上,她还认真构思了如果宴席上有人故意提她旧日身份出处,要如何应对才算上上。也难怪,听过她的考量,坐在马车里的小侯爷一边耐心地给她上着今日份的药,一边漫不经心地随口了句,“他们敢”。
彼时时琉还以为是他自负,现在却算是亲眼见了——不夜侯威名在外,就算暗地里有人巴不得唾沫星子戳碎了他们脊梁骨,但明面上,也确实是没一人敢稍露分毫不敬的。
且时琉不必去看都猜想得到,慑于鬼面将军的威名,男客席上,酆业那边一定比她这里清静了百倍。
至于这边……
时琉借着喝水酒的动作,微微仰头一扫席间。
——对上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眼神无数。
时琉吓得连忙放下酒盏,遮着下颌吐了吐舌——这酒也太难喝了。又辣又冲,呛得她眼泪都差点掉下来。
“这青山烧有些辛辣了,你可是喝不习惯?”
时琉正拿手背偷偷给辣得微热的脸颊升温,就听见身旁响起道极温柔的女声。
她微怔了下,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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