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东珠走后不多时,走路无声的清露回到了延禧宫主殿,为惠妃重新斟了一杯茶。
延禧宫内鸦雀无声,前几日跟在惠妃身后拌腿的卫双姐也不见了踪影,唯有惠妃浅淡的身影,纹丝不动地高坐在那雕花梨木的座椅上。
“娘娘,”
清露轻声开口,扰乱了这一殿的静谧:
“今日为何冒这番风险,送那不知所谓的奶母出宫?难不成,娘娘真信她那番以牛痘治人痘的说辞不成?”
惠妃带着镂空甲套的指尖儿轻轻划过青瓷杯沿儿,声音平淡:
“本宫幼年时,家里也有仆役染了天花。那时阿玛额捏带我们出京避祸,再回来时,唯有那侍奉牛马的牛倌一家不曾有半分折损。”
清露眼神微动,面儿上却还是流露出不信服的神色,惹得惠妃视线轻扫过来,眉梢带上了几分笑:
“再者说,信又如何,不信如何。天花频繁屠戮皇子皇女,皇上已然不能再有片刻容忍了。淮南两广更是天花肆虐的温床,就算三藩之乱能平,朝廷胆敢驻兵,胆敢南巡?无论是为了江山还是子嗣,就算是再不着边际的途径,皇上也不会懈怠尝试,但凡是成了…”
惠妃眼底划过一抹极深的幽光:
“但凡是成了,也算给我儿积福,若是不成,此时念在我儿罹难,本宫就算行径失当,皇上也并不会惩戒延禧宫。”
清露听着,脸上的神色平和下来,轻声道:
“还是娘娘思虑周全,清露多谢娘娘提点。那纳
本章未完,点下一页继续阅读。>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