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长兰现在租住的小院至八月中旬期满,屋主虽未与他续约,但也没明里暗里撵人。杜长兰的日子还算清净,白日他去翰林院当值,杜蕴就跟着崔大郎到处奔走,去新居监工。
眼看房屋一点一点搭建而起,小院里移来花草绿植,杜蕴的心中就涨得慢慢的,晚上也捧着小院布局图不断琢磨,橙黄色的灯火下,小少年面色严肃,少顷兴冲冲奔向杜长兰。
“爹,你看这条小道用鹅卵石铺路好不好?”
因着两边院子打通,重新划分布局,杜长兰父子和崔遥住的这头院子偏大,中间以赏景花园做视线隔断,又充做连接陆文英夫妇住处的桥梁。
花园里以鹅卵石筑路确实意趣,但得是能来回漫步的大园子。他们划的这块园子太小,强行铺上鹅卵石反而有种强行附庸风雅之感。
小少年听罢沮丧的低下头,趴在桌上戳桌子。
杜长兰揉揉儿子的小脑袋,“过几年咱们就换大一点的院子。”如果那个时候他还没外派的话。
之前杜长兰也有过买院子的想法,但后来考虑到外放的可能性,也就不急在一时。
但没想到那日聚会上同李道岫话赶话,崔大郎趁机提出合资买院,这事就敲定了。
可见有些事情还真有定数。
不过崔遥与他不同,同进士的出身就注定崔遥爬不了太高,既如此还不如安心留守上京,求个安稳富足。如此一来,崔遥有座自己的院子就很有必要了。
杜蕴捧住他爹的手,像盖章似的拇指对拇指按住,咧嘴笑:“其实小院子也很好,可热闹了。地方太大唤人都不一定听见,冷冷清清凄凄惨惨……”他摇头晃脑着无缝对接诗词,把杜长兰逗乐了。
杜蕴凑过去趴在他爹肩上玩闹,忽然目光一顿,“爹是在练字吗?左手字?”
杜长兰轻声道:“嘘。这是我们父子的秘密。”
小少年顿时抿唇,随后又拉过他爹的尾指勾住,再次拇指对按盖章:“爹放心,我谁也不说。”
次日杜长兰上值,杜蕴同崔大郎前往新居监工,半道却被人拦住,杜蕴咕哝:“谁啊?”
崔大郎拍拍他的手:“伯伯下车瞧瞧。”
须臾帘子重新撩起,崔大郎神色古怪:“蕴哥儿,一位老先生寻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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