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,还是不打,这是个问题。
韩遂爬上箭塔,粗鲁地推开箭手,站在这座军营最高处,用力将脖子探出去。他眼睛睁得很大,像是要凸出眼眶一样,额头上的青筋一条条迸发开,于是整张脸都显得又青又白。
有人像看不到似的,还在旁边一声声急切地问:
“将军!可要令兵卒备战?!”
韩遂突然爆发出一串儿嘹亮的骂声,他是用凉州羌人的土语骂出口的,他早起出帐时打扮成一个威严的汉朝将军模样了,因此这样的骂声是很违和的。
可谁也不觉得违和。
将军用力骂了那个副将一顿:憨货!憨货!什么样的憨货看到敌军都列阵了还在那问!快开武库!快取兵刃!
然后哪?副将也顾不上自己全家老小都被将军放在嘴里咀嚼,又连忙问一句:
“彼军军容未整,我军出营结阵后,可要击鼓而进?出其不意,攻其不——”
这样一个暴跳的将军,听了这样一句话,突然就静了静。
下一刻,他又将副将的全家老小反刍了一遍:
“你阿母竟没有给你按在桶里淹死,倒叫你跑来问我这样的傻问题!”
副将愣愣地后退一步,将身体靠在箭塔的栏杆上,很是委屈地张张嘴,却一个字也没再问出来。
成公先生比他们都慢一步,但已经爬上了箭塔,拽了这个摸不到头脑的副将下去。
待副将下去后,韩遂终于从那巨大的惊惧与狂乱中清醒过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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