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跌跌撞撞地跑着,脚上的木履撞得脚趾生疼,呼啸的风呛进喉咙,苍木不确定养父能否听见自己的声音,只能尽力去喊:“我们要去哪——”
宽阔的背影忽然停下,苍木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,接着整个人被抱起。
“军医潜逃了。”大概是近在咫尺,即使在奔跑中,桂木的声音也同样清晰:“我……”
他抿了一下唇,带了几分歉意:“之前无意间在军营里夸耀过你的医术,长正大人现在要求你来不出一句话。
她屏气凝神,随着桂木的指示而行礼,直到礼毕时的一瞥,才猛然看清眼前人的大致身影。
是的,身影。虽然苍木的记忆力很好,能在短促间像照相机般记住眼前景象,但她毕竟不是透视眼,无法从一个背对着她的人身后看到长相。
这位目付大人相当高大,即使坐着,他的背也挺得笔直,那些沉重的金属甲胄被一丝不苟地穿在身上,这其实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情,毕竟以上服装有种礼节性成分,但身为目付,御舆长正也无需对一个暂替的医官如此客气——更直接一些,他甚至没正脸见过苍木。
那只能证明一件事,这人日常就习惯把几十斤的盔甲板板正正地披着身上。
桂木和对方的谈话她没听到多少,因为苍木的注意力全在对方把玩着的刀上——那应该是一柄好刀,不再鲜红的血水很慢地从血槽顺着刀尖流到地面榻榻米上,又无声无息地渗进那些植物编织品的缝隙里。
御舆长正正在给刀做保养,他的动作一眼一板,严格遵守着苍木不知道的某种流程,相比之下,他对待桂木的态度就相当不在乎了,只是“嗯”“哦”几声表示知晓。
搞得苍木心里有股不知名的闷气,桂木紧急把她叫来当医生,她虽然感觉很遗憾不能和梅一同去看烟火,但人命关天,她能理解。
可身为目付的御舆长正似乎眼里只有自己的刀,待人的态度轻慢又高傲,难免让苍木产生憋屈感。
但他看起来太凶了,苍木也只敢等缓过气来从背后瞪他几眼。
因为主事人的浑不在意,汇报流程走得很快,桂木拉着养女快步前往病患营的路上,不忘跟她描补,以挽回点对上司的好感度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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