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夜熵回了趟罗浮后,便道别了汤元门众人,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北溟。
和叛军将领议完事回到寝殿,不一会儿有银尾侍从来禀,道鲛后恳请见他一面。
祁夜熵面无表情:“告诉她,若是想为谁求情,不必白费力气。”
那侍从有些为难:“她说……事关陛下看重之人……”
祁夜熵蹙了蹙眉,还是起身向殿外走去。
渊牢中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,仿佛连光到了这里都会被吞没。
祁夜熵在入口顿住脚步,屏退侍从,独自一人提着灯向最深处走去。
所有成年金尾皇族都被关押在这里,一间间囚室沿着狭窄逼仄的过道一字排开。祁夜熵提着灯不紧不慢地走过,两旁不时传来“哗啦啦”的铁链声,还有人从铁栏中伸出手来拽他的衣袍。
“邪种,天杀的邪种!”一个头发花白、蓬头垢面的老妪癫狂地咒骂着,“天降灾殃,天降灾殃啊——我说不该留下你这孽种,他们不信,他们不信……”
祁夜熵乜了她一眼,认出了这是他亲祖母。他记事早,两三岁时的事情还历历在目,他记得那时候老祖母常常把他抱在膝上,给他讲那先金尾祖先的传说。曾经慈祥又坚毅的面容和如今扭曲癫狂的模样重叠在一起,像个古怪的噩梦。
他笑了笑,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,每个囚室里关着的都是他的亲族,或多或少与他有些关联,他们用各种恶毒的话诅咒他这个混进他们高贵种族里的邪魔。
祁夜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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