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熙稍稍一推,房门就从里面拉开,张问心站在门后,从他手里接过了被子,“砰”的一声,又把门关上。
这一夜,张问心睡得并不安稳,反复的怪梦一茬接着一茬,相似,却又不完全雷同。也不知睡了几觉,睁眼看到天亮了,就起床披了衣服,出了门来。
慕容熙倚在窗下,睡得很轻,听到门响,立刻惊醒:“这么早?我去准备早饭……”
张问心对自己昨晚的任性满怀歉疚:“不用了,你回房休息吧。我出去吃。”
慕容熙不再言语,只默默跟了上去。
这一日,巡使府门庭若市。
昨晚放回来的街坊扶老携幼,前来灵堂祭拜,人多,却井然有序。
有一老妪臂弯里挎着篮子,让个年轻后生搀着,颤颤巍巍的走下石阶,那后生愤愤牢骚道:“这个周巡使,死了还连累这么多人去坐牢,您还来拜他……”
老妪抬手照他脑袋一巴掌,骂道:“咱家门前的桥,咱俩脚下的路,哪一样不是周巡使主持修建的?哪位达官贵人,肯屈尊降贵,管咱们住的什么地方?过的什么日子?莫说是为周大人坐几天牢,就是掉了脑袋,我看也值!”
后生忙将她扶稳了:“是是是,娘,您说的是……”
张问心等了片刻,才寻了个空隙,从侧门挤了进去。常四比她来得早,已经在后宅里忙活收拾,这个人有一点难能可贵,那就是十分清楚自己的能力,凡是不明白的东西,都不会轻易乱动。
很快,书房,以及各处现场,就凭着几个人的记忆,以及卷宗上的寥寥数语,大致恢复了原状。
郭严七天里的胡作非为,已将现场的痕迹彻底毁去。卷宗里的图画的敷衍随意,常四几人的记忆,也有很多地方存在争议。一上午光听他们吵架,就听了不下八十回。
排除掉模棱两可的细节,只根据可靠线索,勉强也能推断出一些东西。
凶手的杀人顺序,从书房里的周大人,再到院子里的周夫人,卧房里周大人的一双年幼儿女。再后来,是两个烧水做饭的仆妇,最后,才是劈柴挑水的一个杂役。
其中,那杂役年轻灵活,跑得最远,但他并没能跑出去叫人,可能是因为恐惧,躲在了柴房后面的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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