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对，打从一开始，她就不该接婆婆那茬，说什么写小说不写小说的事儿，还吹那些死牛，什么大神，什么月入几万几十万上百万的，那是有，也是凤毛麟角，可跟她跟她的生活有什么关系？咋当时就那么多嘴了呢？
后悔来后悔去，翻来覆去，心里烦呀，终是忍不住：“程拓，你妈这次，到底是怎么了？”
她承认自己这次有过失，可是婆婆才是主导吧？
她真不懂，婆婆都一把年纪的人了，这还在折腾啥呢？
当然，就那一通怨，她也听出来了婆婆的委屈，可现实不就是这样吗？
婆婆跟他们闹也就罢了，居然还真跟老家那头也撕破脸了，以后难不成就不要那边养老了？现在还能动还能干活，以后呢？就真不为以后考虑？
还是说，婆婆觉得自己靠着写小说能赚钱才这么有恃无恐？
哎哟一想到这里，冯萍就只觉眼前一黑。
完了完了，这还真成了她的错了。
她当时怎么就那么嘴欠呢？
冯萍悔不当初，可她又不是圣人，不是自己的错也要硬揽到自己身上，知道程拓也没睡着，看他不回答，语气也加重了：“程拓，我问你话呢！”
“我咋知道！”程拓语气也不太好，猛然翻过身子，睁开眼面朝天花板，屋里并不是黑漆漆的，他一偏头能看到妻子因为焦躁而捏来捏去的手掌，又叹口气，“妈也是太辛苦了。”
说罢忽然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子：“都是老二，在家里指定是让妈受了罪。妈那个人，不好对老二说什么，这会才借题发挥！”
说完又是狠狠一拍床，心里没有郁气是不可能的。
他妈这算什么，欺负老实人？
可转念一想，他难道就没错吗？身为老大却只顾自己，父母不跟着老二又能干什么？他又有什么资格说呢？
他这种情绪变化很快，可是作为枕边人，冯萍是能感知到的。
因为都懂，所以本来的郁闷和愤愤不平，一瞬间也都吞了下去。
算了，就这样吧。
“睡了，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。”
这么晚，小县城的车站早就关了，江岑也不可能真这个时候远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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