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影倒入溪流,闻声淙淙,见藻荇驳驳,云经月而明,过月消入墨。
簌簌叶声里,唯竹屋上小窗覆黄纸,昏烛黯黯,无言无语。
粗糙窗纸虚虚映着两道人影,一伏于窗前案笔耕不辍,一立于窗前地身修体长。
伏案的人影忽而直起身,搁下白羽笔,高束的银丝盘于颅顶,灰袍轻薄,漫不经心地说道:“还剩多少人了?”
另一道身影沉默片刻,披散的长发丝丝分明,开口一板一眼地回道:“四十九。”
“四十九……”
老人呢喃着,悠悠望了眼窗外的竹林,树影婆娑,“该是差不多了。”
他回眸瞥了眼散发女人,视线在她漏了大洞的腹部停留片刻后移开,神情淡淡,不见悲喜,问道:“后悔吗?”
女人不假思索地摇头,“不后悔。”
“她是好孩子,他们都是好孩子,但我独独偏爱于她,她该得到最好的。”
“固执,偏见,虽愚昧却真知。”
老人一边喃喃自语,不知是在与谁说话,边站起身,迈开步子,与女人错肩而过,“即便代价是失去一切?”
女人转身跟上老人,语气斩钉截铁,一字一句却格外平静无丝毫起伏,“即便代价是失去一切。”
她停顿一瞬,继续道:“更何况,她并没有失去一切,她得到了我让她去得到的,足够了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书房,老人古井无波的声音若有若无,“不后悔就好,这么多年了,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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