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，直到午后才停。
夜雨连绵，一夜霜秋。
周五下午，第二节课课间。
其他同学收拾好课本文具，呼朋引伴去新教学楼的机房上英语听说练习课。
路以忱和贺子毅站在新教学楼的卫生间前面，等着于炜炜。
路以忱心不在焉地靠在走廊围墙上，蒙蒙秋雨下了大半天，好像连空气都是湿冷的。
路以忱早上起来还有点轻微的咳嗽，鼻音也似露重。
贺子毅站在路以忱旁边，他垂着眼，右手食指在围墙上的小水洼里画着圈，时不时就偷偷瞥一眼路以忱。
贺子毅心里有一百只蚂蚁在绕圈爬，他实在是忍不住好奇，干咳一声，提前酝酿好情绪，这才开口道：“忱哥。”
路以忱回过头。
贺子毅小声道：“你告白那个事……怎么样了？”
路以忱的眉眼一扬，微笑道：“什么怎么样了？”
贺子毅薅着头皮道：“就……那人，你还追吗？”
话音一落，路以忱忽然沉默。一阵凉风吹过，拨动他额前的碎发，他的目光也飘向远方，淡淡地笑着说：“追不了的。”
他告不告白其实都一样。
池余并不是不知道，只是知道了也装不知道。
而路以忱呢？他也只能把告白都当成玩笑话。
只有玩笑话可以经常说。
但是。
好在玩笑话可以经常说。
贺子毅只觉得喉头一涩，路以忱的清醒认知和贺子毅的猜测所料不差。
一时之间，两人都无话。
路以忱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投向楼下，不经意一扫，意外看到池余下了二楼的楼梯绕到教学楼后面去。
新教学楼后面是绿瓦红梁的知行亭，还有学生翻墙外出的重灾区。
于炜炜从卫生间出来时，就见路以忱把周报和字纸都塞给贺子毅，转身先走了。
于炜炜刚洗了手，烘得半干，又在自己的校服上回来一蹭，他走到贺子毅的身边问：“忱哥干嘛去？”
贺子毅双手合十，四大皆空：“不要问，问就是你这个年纪还承受不起的人生大冲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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