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折腾,已入黄昏。
街头银装素裹,暗淡的天光只照出祁连阑珊一道孤影。
此时的冰城火车站还坐落在香房,周边尽是村落棚户,而武术馆位于繁华的傅家区,也就是几十年后的老道外,两地之间还很有一段荒凉的路途。
“咚!——咚!”
隔街传来锣梆相击,一慢一快,连响三声。
戌时已至,巡夜的更夫开始打了落更。
按照传统说法,到了这个时候,人们就该结束一天的劳作,回家休息了。
自然,别的东西便要开始出来活动了。
祁连加快了脚步,最近的邪乎事早就把他原本还算是唯物的思想冲了个粉碎。
身邻尽是泥草瓦房,靠近街边一捆捆柴火摞列在一起,上面罩着一层篷布,风吹雪打,哗哗作响。
家家户户都亮着灯火,整个郊村却笼罩在一片惶惶的寂静中。
阴暗,压抑,黑沉,死寂。
“嗬,嗬。”
嘲哳的喘吸声传入耳际,听着像是嗓子里卡着一口老痰,吐不出去又咽不下来。
一定是哪家的老婆婆身体不舒服吧,祁连就装没听见,只是不经意中用脚尖挑起一块碎石攥在手中。
不远处巷道的转角依稀晃出一道诡异的人影。
得,该来的还是来了
祁连目光低垂,微眯着眼,看清人影的样子。
一身短布麻衫,明显不属这个季节,一头污垢的长发遮住整个面部,手臂直举朝着前面麻木挥动。
不过用的是手背。
祁连捏紧了手里的石块,警惕地对峙着。
手都冻麻了,对面的人影却还是站在那维持着挥手的动作,节奏都没变。
祁连是真的不想动手了,刚刚连打两场,祁连早已身心俱疲。
“大哥,告辞。”
绕开人影就朝前路跑去。
各家灯火有明有暗,不变的是,每家每户门前,都站着一道人影,也不作怪,只是无声地用手背冲着祁连机械地挥动着。
一路上权当没看见,走过一个又一个泥泞的小巷,前方大雪中闪出一点昏黄,是街灯的光亮,没多远便是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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